【三十二、酒酿圆子】
栎阳城这一夜陡然陷入无尽嘶吼声中,仙门百家大部分位于繁华风水宝地,这常府亦不例外。
却听紧闭大门里不停传来拍打声,吵醒了不少人,但凡前来查看的,无不失落而返。无人能入这常家,诡异之处也委实鲜少有人来管。
事不关己高高挂起、看旁人的笑话谈资才甚是有趣。
可不就是世人。
而薛洋却不知,有些新入世的人儿,委实有些与众不同…倒也无法评说,是缘?亦或是、孽。
骨笛短俏亮音再起,薛洋先前从金光瑶哪里取了琴弦,此番栓骨笛尾部做成个脖颈间小挂饰戴好,虎牙寒光闪,已命令那双生姐妹花纸人连同小男孩,折磨着常慈安求死不能。
暂定了三天时间,到底薛小流氓惦念着乱葬岗里某不要脸说过的酒酿圆子,心下好奇只离了这栎阳快步往夷陵赶去。
偌大的乱葬岗依旧如故,此刻薛洋一身玄衣上血渍未干,小脸儿上还有迸溅的污血,习惯性抬腿踹了伏魔洞的门,鼻翼前正萦绕着浓郁酒香与糯米甜意。
正在忙碌等水烧得更开些下白玉圆子的魏无羡被门口动静一惊,‘扑通’一声两颗不乖的软糯雪白圆球落入咕嘟的水中,迸溅起水花本该烫红魏无羡的手背却偏生穿透未曾留下丝毫痕迹。
当然这些薛小流氓自是没看见,只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快意与即将吃到从未吃过的美食新鲜感间,不由分说掀袍落座先沏茶浅饮。
“小爷回来啦!渴死了。”
仰头灌下尚还温热茶水时,那边魏无羡已经所幸将所有圆子都入了水,盖好锅盖这才拿着块方巾出来。
“像只花猫儿一样、脏死了。先去洗漱一下,等会儿酒酿圆子就可以吃了。”
难得魏无羡没和薛洋吵嘴胡闹,先不顾脏污轻嘬一口薛洋那因喝茶尚还滢水光红润薄唇,极快分离取方巾轻柔抹去他脸上半干涸血渍,素白方巾间霎时似冬日雪地里破土生长赤艳花朵。确认那张小脸干净了便推着人示意去洗干净。
绕是薛洋再想亲热,竟一时没敌过魏无羡手劲儿,无奈被推至旁侧,这才暗叹竟那流氓兔竟连洗澡水都提前备好了。
清清爽爽换了新衣服甩着尚还有些滴水的头发出来,薛洋便看见魏无羡端坐在桌案旁,一碗看似清汤寡水飘着些白玉圆球的东西尚还冒着热气儿端居桌案。
“就这?”
“是啊。就这。且先尝尝再说。”
露疑惑色的小流氓略俯身闻了闻,确实有甜腻味儿倒也有些许酒味儿,很像魏无羡身上的味道。抱着怀疑态度落座后都拿起勺子了又突然放下。
“要喂着吃。”
极其自然般滚嗓如是说,薛洋撑肘托腮笑露虎牙却见一旁的魏无羡未曾依言投喂,缓起身无奈叹口气先伸手拿了块新方巾抚上薛洋脑袋。
“手断了还是怎的?自己吃。湿着头发当心头疼。”
故作嗔怪回怼,魏无羡眸底笑意仍存,一边帮薛洋擦头发,见那小流氓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还是端起碗浅尝,明显看见薛洋蹙着的眉因一口圆子渐舒展开。
待薛洋再舀第二勺时,魏无羡略垂脑袋已然张嘴先吃下勺子里的汤圆,凤眸微眯待小流氓差点发火时精准覆唇亲去,渡口中软糯甜香的圆子,顺便讨个吻。
软舌趁机纠缠番恋恋不舍退离,魏无羡也给薛洋将头发擦干大半,坐回原处还不忘亦撑肘托腮侧着脑袋望他。
“好吃吗?”
“没尝出味儿来——再常一口罢。”
论不要脸,二人自然是互不相让。
一碗酒酿圆子就这样在魏无羡一口口渡给薛洋的次次品尝中,足吃了好久才结束。
第一次喝酒的薛洋哪怕是这一点点酒香都似有些上头,一张小脸漫上层桃花似的粉色,唇舌分离时尚还能牵扯出暧昧银丝,薛洋探软舌舔过虎牙继而再舐过唇角,说话时已然有些口齿不清。
“不甜啊!不行…流氓兔(tou),让小爷再尝尝!”
不由分说扑向魏无羡时,薛洋已然将那比他略高些的人按倒在桌子上,乱葬岗里碗筷本就不多,叮铃哐碗筷摔碎的声音根本无法浇灭此刻暧昧低喘与渐烧起的火。
鬼修者的嗜血性在这干柴烈火亲吻间渐被挑起,不知他们谁咬伤了谁,腥甜血腥味儿与甜糯酒香融合,本就都存了这旁的心思,且腰封什么时候被挑开已然没印象,连带着沐浴后松垮衣衫自然掉落,薛洋大半个肩头已然露在外面。
冷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些,可正虚扶在腰间的手似顺肌肤烫至心脏,渐眨眨眼正对上魏无羡那双赤色凤眸,薛洋清晰看见映在魏无羡眸底的自个儿,他听见自己唇间的声音。
“魏无羡。我们做吧。”
话出口丝毫没有后悔的念头,大仇得报的兴奋与鬼术快速增长的喜悦,让薛洋分享了这份快乐后恨不得尽情放纵。这便使得薛洋忽视了魏无羡紧蹙眉峰的犹豫和欲言又止。
虽薛洋总以流氓自居,而这些事儿倒也真没碰过,逛青楼不假,无非是和金光瑶去吃甜甜的糕点,相关的看过不少,此番面对魏无羡倒也不愿服软,是以伸手开始拆解那人衣服。
“为什么不说话?都说夷陵老祖抓了许多少年少女在这乱葬岗里夜夜笙歌修炼诡术——好师父,也教教徒儿呗。莫不是谣言为虚、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其实还是个雏儿?”